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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整理美国西部自驾游期间的照片，想起一件在路上遇到的可乐事。可能多数人看过西部牛仔类型的电影电视剧，比如《断背山》……好吧，再比如经典的老电影《西部往事》、《荒野大镖客》、《决战犹马镇》……总有一部你看过吧？就算你太年轻，没看过这些经典老电影，今天可以看我的“直播”——“犹他州自驾游遇牛仔大战黑牛”！
话说去年9月的一天，我和同伴刚来到犹他州中部的“布尔牧道”（Burr Trail）就遇到了一个小麻烦。你可能没有听过这条路的名字，但它在美国游客心中可是一条名气挺大的旅游观光路——全长100公里布尔牧道连接了格伦峡谷国家公园、圆顶礁国家公园和大阶梯国家纪念碑峡谷三个地区，也是一条牧民的季节性转场路。牧道的开路者是1876年博尔德村的一群牧民，算起来这条老路也有140多年的历史了。
之前这条牧道公路主要服务的是沿线的美国牧民，如今又多了许多自驾游客。由于布尔牧道地处国家公园区域内，所以沿线的景观也是丰富多样，开车走在路上眼睛都有点不够使。一边走我一边想，既然叫“牧道”自然应该有碰见牛群和牧民的可能。果不其然，我们很快就遇到了一起“牧群事故”——我们的车被一群正在路上“休闲”的大黑牛给挡住了！
正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狭窄牧道上忽然腾起一串烟尘，原来是几位牛仔正骑着马从后方斜插着跑来。这几位牛仔刚好是老中少三代，骑术看上去都不错，其中还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牛仔。他们从我们车旁疾驰而过，分头圈拢停在路边的牛。牛仔们每个人的胯下都有一匹漂亮的骏马。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现实生活中的西部牛仔！
仔细看，发现挡路的是一大群黑色安格斯牛（Black Angus），大约有一两百头之多，其中既有大母牛，也有小牛犊，是典型的优质肉牛。只见牛仔一边大声吆喝，一边忙着把牛往道下赶。我们车前面几十头黑牛哞声震天，四处乱窜，吓得我们不敢下车，只把车窗降下一半对着牛仔们拍照不停。这群牛看上去没一个听话的。那位少年牛仔骑着白马到处拦堵乱窜的小牛犊。
受惊的小牛犊比较多，时而分散，时而集结冲锋。小牛仔一脸黑线地奋力追赶。中年牛仔有经验，他骑着马从一旁冲上了公路，先把几头大母牛赶了下去，一些牛犊也跟着大母牛下了道。上了年纪的老牛仔在后面指挥着另外两位牛仔把这群牛往山坡方向押走。
中年牛仔转身回马，又把分散在路边的大牛、小牛往一起赶，然后交给另一位帮手往山坡赶。但我们车前还是有几十头黑牛倔强的要命，它们哪儿也不去，就站在路当中哞哞地叫个不停，看这意思是完全不把牛仔放在眼里！
我听见中年牛仔跟我后面车里的人解释说“这里是Open Range（开放区域）。政府允许他们在公共的土地上放牛，可是不许牛上道路妨碍交通。刚才他家的二百多头黑牛突然决定要逛街了。这属于犯法，必须尽快地把惹事的牛带回去……”
我们很小心地开车一点点地往前拱。挡道的黑牛们完全不理会我们。过了一会儿，牛群的前面出现了一辆红色的皮卡车（pickup）。车上的人冲着黑牛演讲似的吆喝了一阵子，然后，开车往前走。说也奇怪，这群黑牛竟然也慢慢地跟着皮卡车往前走了。我们被堵的车队终于开动了。看来，出门在外国旅游，光会一门外语还不够，最好还能懂点“牛语”，关键时候能跟牛讲道理，这多重要啊！
一边跟着牛群往前走，我和同伴一边聊牛。据说，在美国这种黑色的公牛，过去一般就是干体力活儿为主，可现在美国的牧场里也很少有人再养公牛了。优质的种牛一次的精液可以分成几十份，收集起来保存在低温液态氮里，可以慢慢卖“牛精”。
每年到了母牛的发情期，只要一位兽医，一天就能让五十头含情脉脉的母牛怀上孕。你看，现代的种牛多省劲啊！累死的，只能是兽医。
刚摆脱惹事的黑牛不久，我们就看到路边立着一个开放区域的“Open Range”标志牌。实际上，在美国西部和加拿大，如果开放区域是牧场，无论土地所有权归谁，牛都可以在里面自由活动。但如果有“开放区域”标志的地方，那些想要让动物远离其土地财产的人就必须竖起围栏以防止牧群进入，否则也属于违法。
